秋风瑟瑟,树叶随风打了个旋。

    天泽国都城昌中府凄凉片片,与南诏国交战不过三月,却接连失去两座城池,城中人心惶惶,平安街上昔日的小摊小贩早已不见踪影,偌大的昌中府不见几个人影。

    街的那头,马蹄铿锵。一匹毛色发亮的红鬃马在无人的街道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骑者是位年轻少女,她服饰简单,未着粉黛,容颜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却也英气勃勃。

    启元帝已年过半百,但五官仍端正,依然保持着年轻的俊帅,未穿黄袍,却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雍容。如今依然流传着启元帝登基时,动人的一笑。但在勤政宫内,启元帝正眉头紧锁地看着奏折,是皇兄睿王发来的战事奏折。

    这次与南诏国交战,睿王为元帅,连续两败,且身负重伤,已经接连失去两座城池。

    启元帝深知这便是重文轻武的后果,心中悔恨交加,问向旁边的太监总管李平:“皇兄身受重伤,朕不能让他丧命沙场,如今元帅空缺,李平,你怎么看?”

    李平心中一惊,不由得双腿一软:“陛下,这…此等大事,怎是我一介阉人能说谈的啊。”

    启元帝淡淡笑道:“你怕什么,朕只不过是心中没主意,问问你罢了,你只尽管说就是了。”说罢挥挥手,让他起身。

    李平斟酌道:“奴才以为,安国公能当此大任。”

    启元帝嗤笑:“安国公?听阿四说那老头子又买了个小妾,跟他孙女一边大,手无缚鸡之力,不堪大任。”这阿四是启元帝身边的暗卫,一共八个,皆是顶尖高手。

    李平不禁头上冒汗,又思索:“镇国将军有统帅经验,奴才觉得压得住军队。”

    启元帝叹息:“是压得住,但是他那条腿,自打那次受伤就一直跛了,每次上殿都跛着腿,一到严寒天气,那脸皱的跟菊花似的,朕都替他疼。”

    李平叹息一声,眼眸几转,惊喜道:“陛下,那您看皇子们怎么样?”

    启元帝一挑眉,转而又垂首,语气低沉:“太子和湛王吗?容儿通晓政事,贤能得力,却不适合统率军队。宣儿闲云野鹤的性子,朕也不想勉强他上战场。”

    勤政殿内一声长叹,国家危亡迫在眉睫,朝中却无帅才可统军。

    “禀告陛下,明禾郡主求见”侍卫的话拉回了启元帝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