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惟西发出了一声非常压抑的啜泣,被江肆半压在肩膀上的姿势让他感受到久违的脆弱感,好像又回到小时候,摔倒了就可以毫无忌惮的哭泣,可以大声的让奶奶打地,纪惟西适应不了这种感觉,迅速的离开了江肆的肩膀,把一条胳膊搭在了眼睛上,

    “你肩膀有毒。”

    “怎么了?太有安全感让你沉迷其中了?”

    纪惟西到喉结轻轻滚动一下,放下胳膊非常认真的看了江肆一眼,

    “我刚刚差点儿就吐出来了,真的。”

    江肆没理他,转头点了一只烟,“你这个玩笑开的还挺真诚的,我放心了不少。”

    纪惟西晃了下神,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的啤酒喝了一口,

    “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误打误撞的进入我的生活,陪我过了一个孤独的生日,谢谢你,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没有选择走开,谢谢你注视我的难过,谢谢你让我有了愿意倾诉的人。

    谢谢你,江肆。

    纪惟西转过头去看他,在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江肆正将嘴里的一口烟吐了出来,烟雾弥漫的瞬间里,江肆挑着眉毛斜眼看向他,

    “看在你这么懂礼貌的份上,肆哥的肩膀还能借你沉迷一会儿,要用么?”

    纪惟西在这一刻有点相信宿命,看着一脸拽像的江肆忽然想起一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抄近路,在每一个自己纠结的分岔路口,江肆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在他心上撩拨那么一下,他伸手拿下江肆嘴里的烟扔进自己刚刚喝过的酒瓶里,非常自然的靠在了江肆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点释然的笑意,

    “要。”

    第二天醒来再次被沙发坐垫包围的纪惟西看向顶着黑眼圈一脸怨念的江肆心情莫名的舒畅了不少,他坐直了身体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还不忘跟江肆打个招呼,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