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傅含璋不经意间瞟向了走廊的另一端。他顿了顿,收回钥匙,停下了开门的动作,偏头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没看错的话,是石清。

    傅含璋的思绪在脑海里飞速运转,一幕一幕的画面从点联结成线,很快,他便从意识中抽离了出来。

    他盯着雪白的墙壁,随后,将额头轻轻抵了上去,合上了眼睛。三秒过后,当傅含璋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眶已染上了嫣红。

    手中的钥匙被果断地放回上衣口袋里,钥匙的主人转而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听见沉闷的敲门声,萧祁像等待实施抓捕猎物的猎人一般,灵活而迅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还敢敲门?

    萧祁表情严肃,不怒自威,沉默地打开了房门。还不待他起个兴师问罪的头,刚一定睛,就对上了一双空洞的双眼和一张落寞无比的脸。

    说实话,比哭难看。

    萧祁从没见过他这样。双目无神,低头看着地板,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往日笔直的身体此刻也不再挺拔,微微弯曲的背部看着像饱经了多年的风霜。

    顿时,所有的质问都哽咽在了喉咙,萧祁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凡他聪明一点儿,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问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评委不做,来做选手,为什么明明拒绝了石导,又出尔反尔跑来参赛,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恨他,还上赶着来招人烦。

    纵使他现在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这一刻他也开不了那个口。

    还有一个挥之不去的细小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环绕:萧祁,你犯错误了。

    萧祁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不知该不该庆幸,傅含璋甚至没有抬眼看他,而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绕开他,没有任何情绪地爬上了床,接着便用被子蒙住了头,一声未吭。

    若不是从门外吹进的风带起了书桌上零散的纸页,萧祁都要以为时间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