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低着头，双眼放空靠在墙边，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往事，又也许只是单纯地发呆。
走廊太过安静，不管是淫词浪句还是哭叫哀求都被阻挡在厚厚的木门后，所有的欢愉痛苦都与林时端无关。
林时端无聊时就数走廊地毯上的花纹，数着数着又开始愣神：他还是太过一厢情愿了，从前随便他出入的地方已经换了密码。林时端只在顶楼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这里替蒋珝看着门，虽然蒋珝不需要他看门，但是林时端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了。
林时端换了条腿支撑身体的重量，无意识地抚摸着怀里蒋珝塞给他的那件西装外套，他有些懊恼地想，不应该给蒋珝添麻烦的。
当蒋珝喊他给年律买套衣服的时候，林时端甚至是雀跃的，至少……蒋珝没有因为他的僭越而考虑抛弃他，当林时端把那件西装外套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纸袋里，就好像把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放松了许多。
给年律送衣服的时候，林时端还稍微忐忑了一小会儿，好在不管是年律还是蒋珝，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完全没在意房间里出现过一个人，又离开了，林时端像完成了非常重要的项目一般，长呼一口气，露出一点清浅的笑意。
“这么开心？”
蒋珝衬衣胡乱扣了几个扣子，毫不在意把自己结实有力的胸膛裸露在外。他的神情餍足，连带着平日里冷淡的语气都平添了几分温柔。
林时端点点头，没吭声。蒋珝知道他的脾性，也不跟他计较。
“林秘，你在这里等年年出来，别让他乱跑。”
蒋珝特地在“乱跑”两字上咬了重音，林时端低低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林时端就是这点不好，性格太过温吞腼腆，多说两个字就和要他命一样，明明长着一副明媚妖艳的容貌，却死气沉沉地宛如垂暮老人。
蒋珝觉得自己也没把人压榨地太狠……吧？
“蒋明安欺负你了？”
林时端迟疑了两秒，还是摇了摇头。
那就是欺负了。蒋珝不爽地“啧”了一声。